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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之祭

 Track01.序曲

      “其实……”我望着车窗外点点灯光,手指紧紧捏住軚盘,却不知如何说下去。

  “有什么话快点说哦。”春雪已经下车,听到我说话,就没有关车门,而是笑吟吟的转过身来,低头俯身再钻回车内,白嫩的胳膊撑在车座上,一头美丽的秀发如黑瀑倾泻而下,翘着粉唇,微微带动可爱的鼻翼。她那双明月般的眼睛带着笑意,又彷彿含有几分期待。

  “其实我……”我和春雪的俏脸相隔不过数寸,她幽幽的发香直钻入我的鼻孔。千言万语,此刻却全然无法说出一个字来。我嗫嚅着,在心底痛恨自己,每次到了要说出关键的那句话的时刻,就胆小如鼠。

  “我在等你说哦。”春雪仍然含着笑,却已然有些僵硬,看得出来她也非常紧张,白嫩的脸蛋也在微微泛红。

  “我……”我深吸一口气,正要说出来,突然背后传来极响的汽笛声。我和春雪都吓了一跳,回头望去,原来是辆货车,卡在了这民居巷弄的窄道上,这条通道被我一辆车就完全堵死了。

  我和春雪都笑出声来。我松了口气:“其实我和家明,已经约好要办一个毕业旅行,想约你一起去,只有我们三位好朋友哦,没有别人。去吗?”

  “当然要去啦!”春雪下车,向我摆了摆手:“我就不请你上楼坐坐了。”

  “当然,当然。”我也摆了摆手:“那,拜拜!”

  “记得约我哦!”春雪冲我一笑,转身进了公寓大楼。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的楼梯间里,懊恼的拍了拍头。

  背后的货车又鸣笛催促,我只有悻悻然踩下油门,驰出窄道。心下烦闷的我,只有藉着越来越快的车速,来摆脱刚刚再一次没能说出那三个字的苦恼。

  驰离小道,再往前右转,就是回去的大路。后面的货车紧紧跟着我,我心下烦燥,踩紧油门,加快了车速。车子刚一转弯,眼前刺眼亮光闪起,是一辆突然出现的车子,正朝我迎面而来。我心下大惊,连忙反方向急转闪避,车子却如脱韁野马,发出尖锐的嘶嚎,紧接着,挡风玻璃猛然撞向我的面门……

  砰!

  我只觉像只风筝,轻飘飘的飞离地面。那辆车甩出破碎的玻璃渣子,就在我身下翻滚,而我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……

  “啊!”我惊叫着,双手乱抓,两脚本能的蹬了几下,身体却被牢牢固定。我用力睁开眼睛,柔和的亮光正从飞机舷窗洒进来,我扣着安全带,坐在座椅上,圆弧形的舷窗外,是不断远离的地平线。这架飞机正在起飞,将飞离地面的悬空感,传导到我身上。我终於搞清自己身在何处,陷坐回航空座椅里,闭上眼睛,长长吁了口气。

  “先生,你没事吧?”柔和的声音,从身边传来。那是我在登机时就一直照顾着的一位中年女士,我这才想起,她的行李,是我帮忙抬起放入行李架的。

  “没事……”我礼貌的向她微笑:“只是睡着了,梦到一些往事。”

  “都过去了。”她安慰我说:“你乐於帮助别人,是个好人,无论发生什么,只要能一直向善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她向我双手合十:“你会得到保佑的。”

  我感激的笑了笑,抬腕看表,离预计的起飞时间,晚了足足半个小时,难怪我会不知不觉坐在这里睡着了。

  “又要晚点了。”她看我没有接话,避免尴尬似的,转为自言自语:“在那边接机的朋友要着急了呢……”

  我冲她笑笑,拿起睡着时盖在身上的杂志,递给了她。飞机还在平稳上升,我从衣兜掏出了耳机。

  广播响起:“感谢您乘坐本次航班,我们正在飞离美国。此次飞行的目的地是,香港……”我戴上了耳机,这几年来一直在听的舞曲《春之祭》,响了起来。

  这组舞曲当中,我最爱的曲目《神圣之舞》,随着阵阵野性的絃乐和激昂的鼓点,慨然奏起。我闭上眼睛,双手插入衣兜,碰到一张叠起的信纸。那是由春雪寄给我的,家明车祸而亡的讣告。

  我摇了摇头,将曲目切换至整个春之祭舞曲的开头,那是由管乐演奏的,悠长静谧的序章。

  Track02.少女之舞

      “司纪!”我刚刚走出机场,就听到春雪的声音。她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,分开走出机场的人流,朝我跑来,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。我赶忙放下行李,朝她紧跑几步,接住了她的手。春雪一看到我,眼泪就流了下来。

  “好了,好了,没事了,我从美国回来了。”我安慰她:“你丈夫家明的事,我很伤心,我们三个从小一块玩大,是最好的朋友……本来说好,家明在香港,我在美国,为我们共同的未来打拚,现在……”

  “别说了,别说了!”春雪哭出声来。

  “好,好。”我轻轻抱着她,抚拍她不停抽动的肩膀。安抚了好一会,等到她稍稍平静了一些,才问:“那,家里人还好吗?”

  “家明走了,现在家里只剩我们母女两个……”

  听她说起和家明生的女儿,我微微叹口气,又问:“家明的母亲呢?”

  “她……”春雪完全平复下来,顿了顿:“婆婆她还好。”

  我没有再问,招了辆计程车,和她一同回家。家明中年逝去,我和他合夥开设的跨国公司,本来由我在美国,他在香港分别打理业务,现如今,我不仅要负担起香港这边的事务,作为老朋友,好兄弟,更要帮助他处理他的遗嘱和身后事。想到这,看着身边泪光点点的春雪,我不由得又长叹口气。

  “人生无常。”我既安慰,又感慨的说。

  我们一路聊了家明去世后的情况,得知我这次赶回来弔唁,不仅要替家明处理公司,更要依照他的愿望来帮他调理家务,春雪叹气道:“不管你平时和家明有多要好,涉及到我们家里的事,你也要先徵得家庭成员的认可才行。”

  我的好友家明姓沈,幼年丧父,自从和春雪结婚诞下女儿,便和他的母亲夏梦住在一起。我以往每年都要回港探亲,也会抽出时间,去唠叨家明几天。所以他的家,我还算熟悉,这次要和沈家人一同打理家明身后的家务事,我虽无十足把握,至少也可尽力而为,算是告慰故友,同时抚慰他的三位家人。到了沈家,想起这个家庭遭此变故,我在春雪的陪伴下走进客厅时,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。

  更不用提,就在客厅正中,摆着家明的遗像、灵位和供花了!

  “家明以前还招待过我在这里喝茶。”我望着家明在遗像中的面容,摇头说道。

  “春雪,谁来了?”中年女人的声音,来自阁楼上层。这声音我很少听到,却认得那是家明的母亲夏梦。我从小和家明就是朋友,他的母亲,我却只见过两三次,那是一位颇有容貌与姿色的贵妇,早年丧偶,家明就是由她一手带大。

  “是司纪来了!”春雪显然习惯了婆婆只说话,不出面的行为。她没等夏梦出现,就把回话对着阁楼上喊了过去。

  “哪个司纪?又是那个缠着家明攀高枝的吗?他来做什么?”夏梦仍然没有出现,她的声音让我摇头苦笑。没错,我很少见到她的原因,有很大一部分是她一直不喜欢我。家明成长在富裕家庭,而我出身贫寒,所以和家明的友谊,他母亲一直反对。虽然现在我凭藉自己的实力,和家明联手创办这家跨国公司并全权负责在美国的业务,却不能改变在夏梦眼中的印象。

  “司纪是来帮家明处理后事的!”春雪还要辩白,我冲她摆了摆手,示意不要顶撞她。家明的母亲在楼上又说了几句,我手指虚按,止住春雪的回话,礼貌的大声喊话:“伯母好!家明在香港还留有很多公司事务,我现在来,就是要帮忙主持处理的。”

  夏梦没有回答,过了会,才说:“让司纪住到客房去好了。”这句话,显是对春雪说的。

  因为我和家明的关系,这里总有一间屋子是留给我住的,但那不是客房。夏梦让我住到客房去,自是不希望我再住原来的房间了。春雪依照她的话,把我带去安顿,又忙前忙后的打扫这间屋子。

  “真是抱歉。”她说:“我本来已经把你的房间都打扫好了……没想到婆婆要你住在客房。”

  我看着她满脸倦容的模样,想起以往和她恋人未满时的种种,心头千言万语,却只得说:“没关系啦,我平时到各国出差,这里比我住过的很多地方都要舒服得多了。”

  看到春雪还了我一个微笑,我也心下释然,只是要住在这里,总归还要帮家明处理好公司的事情,才算对夏梦有所交待。

  “我这次从美国回来,没有带办公用的东西,本来想着这些东西在我以前经常住的房间里都有……”我对春雪作了个请求的表情:“可不可以让我去把东西取过来?”

  “哦!”春雪根本不以为意,只管忙着帮我打开行李箱拿出衣物:“你的房间都未上锁,只管去好啦。”她顿了顿:“婆婆不会知道你去过的。”

  这里的过道与走廊,都还是我上次回香港时的佈局,一点未变。只有客厅正中,多出了他的遗像与灵牌。我在他灵前站了一会,直盯盯的望着家明,然后转向以往常住的房间,走了过去。

  熟悉的音乐,音量虽低,却就从身边传来,听得真真切切,正是我所喜欢的《春之祭》舞曲。我循声过去,轻轻推开房门,只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,在这间淡紫色的房间里荡漾。

  正在播放的曲目,是这组舞曲中的《少女之舞》。房间正中,一位身材纤长的少女,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,随着这节奏短促而又强劲的音乐起舞。这首乐曲由拨弦弹奏出短急紧凑的曲调,对这位身材纤瘦,还未成年的少女来说,显得过於激烈,甚至有些粗野。但她似乎完全的沉浸其中,一袭黑发盘紮在头顶,露出清秀的额头与面容。她紧闭粉唇,表情冷淡,清丽的眉目之像极了春雪,却远远没有她亲近温暖的意味,似是在眉宇间挂着一层冷霜。我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见到她,没想到她已经长得这般初具成熟气质。这是春雪与家明的女儿,小雨。

  待她一曲舞罢,似是有些精疲力尽的微微喘息,视线这才投向一直站在房间门口的我,却并未在我身上过多停留,就又收了回去。小雨没有向我招呼,她还是冷淡着表情,关掉音乐,坐在椅中休息,既未赶我离开,也不邀我进前。我望向她,窗边的小雨,穿着芭蕾舞裙,看着窗外。她被阳光浸透的双眸,像极了春雪的样子,可那冷淡的眼神,却又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
  我和她打了招呼,没有得到回应。我耸肩笑了笑,搬动另一张椅子,在她身边坐下,陪她一起向窗外眺望。那是一枝漂亮的花藤,正在抽出嫩绿的叶子。

 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以酸甜味着称的水果硬糖:“还记得这个吗?”

  小雨扫了一眼。这是她小时候,我最爱拿来逗她玩的糖果,那时她还是小孩子,能为一块酸甜的糖果,连叫我好几声司纪叔叔。

  小雨冰冷的表情微微化开了一些。我轻轻安慰她说:“你爸爸去世了,我也很伤心,但我们还有很长的生活要过,是不是?”

  小雨摇摇头,表情又冷漠下去:“爸爸已经没有了,我不想提到他,你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  “我可能不知道很多事。”我说:“但我从你出生,成长,都一直在关注你。你爸爸虽然没了,但你还年轻,一定能快乐的活下去。别忘了你曾经是拿到块糖,都能开心得笑出声来的小女孩啊。”

  我将糖果递了过去,小雨看了看我,垂下眼睛,终於接过,脸色也不那么紧绷。我想起她小时候被我抱在怀里调皮的大声喧闹的样子,还想再跟她说些安慰的话,她却一言不发,又望向外面。窗外乌云渐渐浓了起来,不一会,雨点淅沥而下。黯淡阴沉的阳光被云层变成灰色,小雨一身美丽的芭蕾舞裙都失去了光彩。她在我记忆中,原本活泼可爱的眼眸,也被蒙上淡淡的薄雾,小巧尖翘的鼻子,配着紧紧闭着的,闪着粉红色光泽的嘴唇,她平静表情的遮掩下,白嫩如玉的鼻翼却在微微抽泣。

  “起来,换件衣服跟我出门,我们去兜风,散散心吧。”我向她伸出手。

  我拉着小雨,走出客厅,出大门的刹那,我回头看着家明的牌位,他在遗像中,默默的看着我,面无表情。

  香港的海,印象中是夜晚繁华的灯,沉浮在宽阔平静的浪上。而此刻,阴雨天的海,是时不时泛起泡沫,发出阵阵潮声的。我打着伞,站在海边,小雨则蜷在伞下,轻轻捉着我的衣袖。海风吹来,雨点卟嗍嗍的打着伞布,小雨的薄衫被风紧紧裹在她青涩的胸脯上,灰色的长裙随风飞舞,她用手拢了拢,在我身边蜷得更小了。

  “冷就穿我的外套。”我将伞递给她,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。一阵大风颳来,小雨未能将伞撑稳,雨点一下子打在我们脸上。

  小雨“啊”了一声,我连忙抓着她的小手,将伞扶正。她的脸上终於浮出一抹表情,却又消失了。

  “还在为爸爸伤心哦?”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,小雨没有说话。她的脸蛋在阴郁的天气里显得更加惹人怜爱,这张像极了春雪的眉目之下,还沾着一些刚刚打上的雨滴。

  我立即回想起从前,当时我们还是学生,那个该死的毕业前的车祸,还没有发生到我身上,春雪当时和我十分亲密,我们一同逛街,突然下雨,她穿着一条颜色鲜艳的花裙,和我一起笑着向躲雨的地方跑过去,漂亮的群子就在我眼前不住飞舞,等我追上她,与她嬉闹,晶亮的雨滴,沾在她秀气的眉尖上……

  若不是我遭遇车祸,缺席了那场毕业旅行,又怎会在病床上,看到旅行归来的她,被家明牵着手?

  “其实我带你到这里来……”我轻轻说:“因为这里没有别人,你想哭就哭出声来吧。”

  小雨摇了摇头。我还想再安慰她,只听她说:“是不是很可笑?”

  小雨的声音清脆动听,在此刻,却让人觉得如坠迷雾。

  “司纪叔叔。”小雨摇了摇头,轻声说道:“你好心劝解我,以为我在为父亲的去世而哀伤。可是我却连个孝顺女儿都演不来,你提到他,我就没有办法如你愿的哭给你看。是不是很好笑?”

  我惊讶的看着她。小雨转过脸来,这张像极了春雪的俏脸,与我相对,脸上虽然还挂着落寞的表情,她在家里跳完舞曲时极力压抑的悲泣,此刻却一点也找不到了。

  我小心猜测她到底藏了什么心事,唯有转移话题,出言试探:“我很久没有见到你。你最近,都在做什么?”

  “做什么……”小雨淡淡的回答:“能做和不能做的,什么都做了,又像什么都不做。”

  我揣摩她的哑谜,难道她的哀伤,另有其因?

  我想要印证,於是提起家明:“想开一些,有你父亲在的时候……”

  小雨抢过话来:“是啊,有他在的时候!上学,吃饭,练习跳舞,然后……每天都是这样,就像是死了一样!”

  “怎么能这样说。”我柔声道:“你还很年轻,不要把死字挂在嘴边。”

  “可是我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呢?”小雨转头向我,一字一句的问。她的表情突然间不再那么冰冷,却在这一瞬间,透出了稍许淒凉。我心头吃了一惊,正要追问,小雨却突然放开我的手,离开了我的伞,往我们停车的方向一步步走去,全然不顾细小的雨点,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裙。

  我连忙追赶上去,为她撑着伞,护送着她,回到车上。我完全不懂小雨刚才说了什么,猜测不出,也不好多问。她叹口气,看了看我,垂下目光,抬手轻轻扶着我的胳膊:“司纪叔叔,你能来,真的很好。”

  我不断猜测着她刚才那几句话的意思,这个谜团之下,似是藏着什么不快乐的过往。难道是因为夏梦,家明的母亲吗?

  假如夏梦会令家明的女儿过得不开心,那么小雨的将来会更加难过……

  我向她徵询:“现在你父亲不在了,我想带你到美国生活,你愿意去吗?”

  小雨手指颤动了下,我等她回话,她的视线却垂得更低,不再说话,只是默默坐好,关上车门。我只有暂停追问,发动汽车,向回驰去。

  Track03.春之轮舞

      刚进家门,我就看见了家明的妈妈夏梦。她满面愁容,长长的黑发披到后背,一身黑色的衣服,衬着保养完好的身材,加上美貌犹存的脸蛋和精緻的妆容,以及出身带给她的华贵气质,我每次见她,都难以相信她是朋友的母亲。

  夏梦看到我和小雨并肩进门,眉尖轻轻皱了起来,我知她可能又要出言相讥,正要帮小雨辩解,却看到春雪从客房出来,四人站在大厅中央,一时无言。

  还是春雪最先打破尴尬:“哦,刚刚小雨过来看司纪叔叔,我看她无事,就让司纪带她出去转了转。”

  春雪的意思,是小雨这次跟我出门,是经她这个母亲首肯了的。虽然我很清楚这件事情是清清白白的,但在原本就不喜欢我的夏梦面前,还不如扯个谎言来换一份安宁的好。

  我若无其事的耸耸肩:“到海边转了转,不凑巧下了场雨,我们就回来了。”

  这真是让我颇不自在。我想起儿时,和家明还有春雪一同逛街游玩,正巧碰到他母亲夏梦。在当时,家明和我们之间的友谊,夏梦是完全禁止的。

  “哦,我们从学校出来,家明说想买些东西,要我们帮他提包。”当时的春雪就已精於此道,她向夏梦解释的各种理由,虽然不经推敲,却总能让夏梦感觉到我们将她和她的儿子尊为高人一等,一般也就能够不被斥责了。

  一开始,都只是春雪一人胡乱编些理由来搪塞,这样的事件发生得多了,我也慢慢学会与她一唱一和。春雪说“我们在帮家明做事”,我也会附和说“是啊,刚刚帮家明做完,我们正要各自回家”,这样的配合越来越默契,春雪也会给予我一个心照不宣的眨眼,或者微笑,令当时的我心里开心好半天。

  之后家明也懂得加入我们的搪塞游戏,和我们一同应付他母亲的盘查。只是在这方面,我和春雪的配合,会更加默契一些。次数多了,夏梦对我们这些孩子把戏,自然心知肚明。她虽然看不起我和春雪这等出身穷酸的孩子,却也一直不觉得我们能玩出多大花样,随着我们逐渐长大成人,各自成就事业,我和家明更是联手创办了公司,夏梦一来渐渐不再多管,二来,她也管不住我们了。

  “我要去哪里,和谁一起,不用你管!”这是小雨的声音。我被从回忆拽回现实,还是在这所客厅里,小雨正冲着她的母亲春雪,发着女孩的脾气。她一边说,一边瞟了眼夏梦,这让我猜到,小雨的这句话,有一半是对她祖母说的,仅管夏梦还一言未发。

  “我没有管你啊,只是看你寂寞,才让司纪叔叔带你出去散心。”春雪柔声说道。

  “你怎么没有管?你真正该管的管不着,不要你管的,你却什么都管!”小雨大声反驳:“我吃饭你要管,我睡觉你要管,我做什么你都管,现在连我寂不寂寞,你都要管!我想出去散心,自然就会出去,我想和谁散心,自然就会叫谁,连死掉的爸爸……”

  她还未说完,夏梦冷冷的一声“够了”,令小雨生生止住了嘴。女孩狠狠瞪了她母亲一眼,又气鼓鼓的看了看夏梦,转身要走,看到她父亲的牌位和遗像,略一止步,终於还是大步离开。不久,从走廊深处传来一阵巨大的摔门声。

  夏梦摇摇头,冷声说:“家教不好,让客人见笑了。”

  这句话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她谈论家教,自然是在当着我的面,数落小雨的母亲春雪。她又说我是客人,自然是没有把真正我当成她儿子家明的兄弟了。

  春雪默默摆正椅子,请夏梦坐下。我知她这是要正式和我会面,也就坐在了客人的位置上。春雪陪着夏梦,坐在一旁,还有一个位置,本来是家明的,现在只得空在那里。

  “我这次来,是要帮家明处理公司这边的事情。”我解释说:“为了表示对家明的敬重,我们是不是先给家明上香,然后再谈论正事?”

  “你还没有上香?”夏梦和我说话,眼睛却看向春雪。

  “有些匆忙,耽搁了,是我不好,现在就补上。”

  我在家明面前,点了三枝香,恭恭敬敬的拜了三下,再插香入炉,又拜了三拜。春雪在牌位边上,作为家属,向我还了礼。我坚持说接下来要谈的事,关系到家明的事业,以及他的整个家庭,所以请求春雪与夏梦也向家明上香,表明心意。

  两女经不住我的要求,夏梦点了香,向家明行了礼,或许是丧子之痛,悲从中来,又忍不住抽抽泣泣。春雪则是木然的燃香行礼,礼还未成,就草草将香插进炉里。

  我请两女回到主人座位坐下,然后进房间取了随身的公文包,回到客厅,又向家明躬一身,才回到客人位置坐好。在两人的注视下打开公文包,取出一只厚厚的防水文件袋。

  “这是家明的遗嘱。”我向夏梦恭声说道,“我马上就要宣读,可否请家明的家人悉数到场?”

  “小雨?”春雪接话:“不用了,我在这里,就可以代表她,你读就是了。”

  “家明还有遗嘱?”夏梦不屑的看了看我手中的文件袋:“他从出车祸,到去世,我都在身边,怎么没有见到他立遗嘱?这是真的吗?”

  “是真的。”我向夏梦点头:“这份遗嘱是家明早早立下的。公司的规模,早已超乎我和家明在创办它初时的想像。随着公司越做越大,我们为了向公司上下几千名员工负责,也为了向我们各自的家人负责,因此早就相约立好了遗嘱,以防不测。”

  我又向春雪说:“需要小雨过来。这份遗嘱和她有重大干系,小雨虽未成年,她还是需要自己坐在这里,听我宣读遗嘱,不用家人转告。”

  春雪“哦”了一声,有些迟疑的起身,去喊小雨过来。夏梦冷笑着说:“家明就算要把遗产转给女儿,总归也不会不孝,冷落了我。”

  不一会,小雨被春雪拉回客厅,不情愿的坐在夏梦身旁。春雪则回到陪坐的位置,坐下。

  我在三女的注视下,打开文件袋,取出一沓有着各式签章押印的文件,用端重的声音说道:“这份文件,是家明生前立下的遗嘱,有他本人签名为证。又有他的律师,开具的有效性证明文件,验证这份遗嘱是真实的,有效的。”

  三女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。我在她们的注视礼中端坐,将遗嘱捧在手里,开始宣读。当我读到“名下所有遗产,均交由唯一的女儿继承”时,春雪倒吸了一口凉气,而夏梦,则站起身来破口大骂。

  “你这个包藏祸心的东西,伪造遗嘱……”她冲我吼骂着,胸部不住起伏,柳眉倒竖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,我从未见她如此愤怒过。

  “请你冷静,请冷静。”我将遗嘱拿在手里,隔空向她展示:“请看这里,是沈家明的亲笔签名。他的签名笔迹,只有他才能做到,别人是学不会的。”

  夏梦瞪着那个签名,沈家明三字,带着家明特有的潦草笔触,清晰可辨。春雪轻声说道:“等遗嘱读完,我们再仔细看看家明的签名再说吧。”

  我等气氛稍稍缓和,继续宣读遗嘱:“……所有个人财富,及公司股权资产,由司纪暂为看管,待小雨二十一岁成年后,归小雨一人所有。”

  “由你託管?”夏梦跳起身来:“家明屍骨未寒,你就想独吞他的财产,你还自称是他的兄弟!我早就看出你这个穷酸混帐不安好心,一早就阻止你接近家明,就是知道你这个混帐贪图我们家的财产……”

  我赶紧拿出律师文件,出示给她看。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证明遗嘱真实有效之类的话,而她所知道的律师的姓名,正签在文件结尾处。

  我担心以夏梦现在的精神状态,会撕毁原件,於是将早已备妥的遗嘱与律师证明影印件拿出三份,分别交给三女。夏梦愤怒的瞪着我,一把接过,等不及坐回原位,就开始反覆细看。春雪则默默接过,只看了家明遗嘱的签名,便放在一边,自顾低头叹气。而小雨,却头也不抬,没有接我递过去的文件。

  “家明的遗嘱,我已经宣读了,遗嘱的真实和有效性,我也已经出示。”我继续说道:“作为他生前最好的朋友与兄弟,我会挑起他託付给我的重任……”

  我话未说完,夏梦就打断我:“谁看不出你只是为了独吞财产?你用了什么方法,蛊惑家明签下这种遗嘱?你不怕坐监吗?!”

  我回话道:“既然你认可以这是家明的签名,这份遗嘱自然是他本人的意愿,不会有错的了。另外,我并没有觊觎他的财产,我的权限,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,只是受他託管,并非佔有。我只能看守,不可自盗,如果我盗用了一分一毫,你都可以叫律师起诉我。”

  见我说到如此,夏梦愣了一会,如灵魂出窍了般,跌坐回椅子里:“那我怎么办……我早知家明是个不孝子……”

  “其实伯母的保障,家明已经设想过的。”我说:“小雨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,她继承家业,一定不会亏待伯母的。”

  春雪站起身来,默默离开客厅,没有看我们任何人一眼,包括家明的遗像。不久,从走廊深处,传来轻轻关门的声音。

  我们沉默了会,小雨也起身来,没有说话,转身离开。

  我起身向夏梦行了一礼:“家明立这份遗嘱,其实是很多年前的事了,当时只是存着预留万一的念头,没想到不幸成真了。他这次意外车祸去世,我们都很吃惊,也很难接受,请伯母节哀。”

  夏梦还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,没有回答我。我叹了口气,直起身,向她说道:“我还会继续为家明生前倾注了心血的公司尽心尽力,不负好友的期望。如果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,还请不要客气,随时找我就好了。”

  说完这些,我望向家明的遗像,和他目光相对:“好兄弟,你的遗愿,我已经转达。你的遗志,我必然完成,请你放心。”说完,我转身离开客厅,留下夏梦一人,还坐在那里。

  Track04.大地之吻

      香港的夜,静凉如水。我陷在软软的垫子里,睁开眼来,却是车窗外漫漫点点的灯光。我手中握着軚盘,看着身边的春雪,是毕业旅行之前,开车将她送回住所之时。我想向她告白,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心声。我懊恼躺在车座上,春雪却娇声笑着,说我是个傻瓜,她根本看不上我,心中只爱家明。我气愤的想开车离去,春雪却按住我手,慢慢靠了过来。她的香气幽幽的化开,如同春夏之交百花齐放的艳丽。她火热的身体,在窄小的车内空间,靠近我,丰满的胸脯,挤向我。我手足无措,口齿也变得不清,嗫嚅着说,你是家明的妻子,我不可以……

  “有什么不可以?”春雪笑着,她的手臂轻巧的缠向我的后颈,将白玉温香的脖子,凑向我嘴边。我坚持着,矛盾着,想要推开她,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,更被她连双腿也缠了过来,盘到我的腰上。

  “你不是在毕业旅行时答应了家明……”我喊道。

  “可是现在还没有开始毕业旅行啊!”春雪笑吟吟的说。

  我惊呼一声,大叫着睁开眼睛。一丝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,我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。我双手往身下按去,是软软的褥子,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胸口,我往前一探,是软软的,圆圆的,充盈手心,却又弹力十足的肌肤。

  “你醒啦?”柔媚的声音,让我完全清醒过来。我睁大双眼,藉着月光,这才看清压在身上的,是家明的母亲,丰韵犹存的贵妇,保养良好而又美艳动人的夏梦。

  “伯母,你……”我想要推开她,却无法抵抗那醉人的香气。

  “我早就喜欢你了,你不知道吗?”夏梦柔声说道。她圆润丰满的乳房,正压在我胸前,而她高挺的鼻樑,与我的鼻尖不到半寸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我平时伶俐的口齿有些打结:“你是家明的……我和家明是兄弟,不要这样,我不能……”

  “傻小子。”夏梦拂摸着我的耳根,痒痒的,又有醉人的香气袭来:“刚才你说梦话,就说不可以。现在醒了,看到我,还说不可以?”

  “但我们身份悬殊……”我说。

  “你嫌我不年轻,又丧夫又丧子配不上你?”夏梦抢问。

  “我,我没有……”我说:“我是说,你是我兄弟的母亲,我又出身卑微,不能和你……”

  “你不能吗?”夏梦媚笑:“可是你眼睛在望着哪呢?”

  我赶紧收回无意间瞟向她诱人胸部的目光:“可是你不是一直……”

  “一直训斥你?”夏梦笑了起来,成熟娇美的面容在月下如同流洒的皎白薄雾:“你好傻,打是亲,骂是爱,我训斥你让你注意到我,有什么不对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我一时语塞。需要承认,我确实会暗暗瞟向她饱满的胸脯,细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。但她……

  “我老啦,你没有兴趣了是吗?”夏梦幽幽说道。

  “没有,没有。”我赶紧接话。

  “那你在充什么正人君子?美女当前,你的手还不放到我身上,就是不礼貌哦。”她又娇笑起来。

  我听话的摸上她的腰肢,那里早已光无寸缕。我的手一放上去,那轻薄人母的禁忌快感,和着她皮肤上的光滑触感,令我热血沸腾。

  这以往盛气凌人的美艳妇人,此刻正对我摆出任凭採撷的模样。我不再犹豫,双手一个往上,摸向她的裸背,另一个往下去探她的丰臀。那里圆圆滑滑,触手可弹,比起青春的肉体完全不惶多让。

  “喜欢吗?”夏梦颇为自信的问我,见我点头,她又笑道:“我可是一直在做运动和保养的。”

  我上搂下抱,紧紧抱着她的后背和裸臀,任她双乳和胯部用力贴向我的身体,她的长腿也交缠过来,光滑如丝绸般的腿部肌肤,在我大腿内侧上下磨蹭。

  我抱住她,用力翻身,将这位美艳的贵妇压在身下,引得她又是一阵轻声娇笑。

  “小声一点,不要吵醒小雨和春雪。”她有些喘息着说。

  这句话更加深了偷情的快感。这是家明的母亲,以往高高在上的美妇人,现如今正身无寸缕,赤身裸体的被我压在身下,敞开胸怀任我胡作非为,只是要小声一点,不能让她的儿媳听到!

  我想起她对我冷面相向的种种过往,心下恶作剧心大起,抬起身来,戏谑的搓弄她那对丰满的乳房,手心压在硬起的乳头上,用手指将整个乳房或捏或揉,将其变成或圆或扁的各种形状,直弄得夏梦低声娇吟。

  我冷不防低下头去,叼起一只乳头,用舌头轻轻舔舐,这是好友母亲的乳头,舔在嘴里,别有一翻香美。耳中听到她刻意压抑的呻吟,我嘴角坏笑,齿间轻轻用力,齧咬下去。

  夏梦“啊”的娇叫一声,轻轻捶了我的后背一下,喘着兰香气息,小声讨饶道:“哎呀,别玩坏主意,我今天都是你的……不用急……”

  我心中暗道,送上门来的美肉,此刻正被我压在身下肆意玩弄乳球,还说什么今天都是我的,如果你没有这番觉悟,还会主动投怀送抱吗?

  我绝不客气,对这位好友的母亲上下其手,捏乳摸穴,不亦乐乎。她阴穴上方扁平紧窄,等我手心拂过茂密的阴毛,手指抚向穴底,却发现原来那里别有洞天,不仅穴口大开,更有桃源溪水,一早就把手指打湿大半。

  “原来你真是想被我干。”我笑道。

  “坏东西,都到这时候了,还在说这个。”夏梦仰起下巴,她保养得当的雪白颈肤露了出来,我亲吻过去,不仅满鼻香气,更逗得她娇声连连。

  我收回作怪的双手,捉向自己睡衣的下摆。夏梦会意,主动伸手过来,帮我撩起衣服,从头顶脱下。月光洒到我壮实的胸膛和胳膊上,这位贵妇又惊喜的叫了一声。

  “你的身材,原来这么好!”她称讚道。

  “我也有长期保养和运动哦。”我自信的说。

  夏梦不再说话,将我的睡衣丢在一旁,双手又伸到我腰间,提起了我的睡裤。我在她赤裸丰满的娇躯上,撑起身体,夏梦香肩往下一缩,就将我的睡裤褪到股下。她蜷起一条长腿,玉足轻轻勾着裤腰,往下一蹬,我的睡裤就被褪下,踢到床角。

  “想不到你独身这么久,脱男人的衣裤还很熟练。”我取笑她。

  夏梦满脸红晕,越发显得娇柔美艳,媚态百出:“因为我想着这一刻,在心中想了无数次了呀。”

  我微微一笑,也不去管这句话的真假,再度压到她温暖动人的胴体上,将她抱紧。这次没有隔着睡衣,这真正的肌肤之亲,将她全身上下,从软弹的胸部,硬硬的乳头,毛茸茸的阴部,和修长滑润的双腿,都轻轻贴住我的肌肤,将她身上每一寸羞於见人的部位的触感,都传递过来。

  这全身上下或弹或硬,或毛或滑的温热触感,我一时如同置身极乐仙境,更别提还吸着她淡淡的女人香水味道,耳垂还被她含在嘴里,用舌尖轻轻逗弄!

  我的下体已蓬勃不已,紧紧顶在她的耻骨上。夏梦分开双腿,用大腿内侧的媚肉,轻轻摩擦我的双腿,一只手慢慢套弄我的阳根,将它引到到她湿热泥泞的穴口。

  “进来,进来,我要。”她在我耳边求告。

  我轻轻往前顶送,在她手指的引导下,慢慢用龟头顶开她两侧阴门的护卫,挺进那秘密的,热烫的腔室。

  “全部进来。”她说。

  我又往内顶了一些,温温热热,湿润软糯的包裹感,将我的龟头密密裹着,虽不紧实,却在层层蠕动,彷彿要将我的肉棒整个吸入。

  我还想停留在这里,多感受这种难得的爽快感觉,夏梦双手已经按到我的屁股上,并用力往下按了两下。美女如此主动邀请,我再不尽根没入,就显得太不礼貌了。

  我深下腰胯,整个肉棒都顶入阴穴之中。这温热软滑的包裹感,将我全身浸没在闪电般的快感里,一时无法自拔。

  夏梦却已经随着一阵长长的呻吟,扭起洁白的腰肢,主动套弄起来。我被她弄得全身舒爽,用手捞住她的腿根,往上轻抬。夏梦立时会意,两条腿抬起,盘到我的腰上,整个湿漉漉的下体完完全全的贴合到我胯下。

  我心中暗道,这个淫娃荡妇,我还未抽送,她就主动扭腰套弄起我来了,到底是我在干她,还是她在玩我?哪能任她随意主动!

  我等她双腿盘上来,就搭起胳膊,把上身撑起,抬起腰来,带动她在我腰后的双腿,将我这条肉棒轻轻抽出一大半,眼看着她的两腿被我腰部带到高处,将整个湿热的阴户,连同半个屁股都大剌剌的朝向了我,再不由分说的,用力砸下。

  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撞在夏梦又白又圆的屁股上,肉棒更是倏的直捣黄龙,我的棒根,还一下子顶到她的耻骨上,我能感觉到龟头在她滑泞的腔室中,一下子捅到了顶。夏梦“嗯”的一声叫了出来,然后用力拍打我的胸膛:“死人,想插死我吗?”

  我笑道:“是你说小声,可是你比谁叫得都大声。”

  夏梦说:“别停,接着插我,插死我!”

  我再度照样抬起腰胯,又用力捅了下去。夏梦将她葱白的食指指节含进嘴里,用来堵住淫声,她刻意涂亮的粉唇,含着涂了指甲油的白色手指,随着我一下接一下的用力抽插,嘴里香舌抵着指节,不时发出嗯嗯唔唔的压抑的呻吟,直看得我淫心大动。我撑着上身,腰部卖力的起起伏伏,不住挺动,直撞得这位贵妇在我身底不住上下摇移,一对美乳如波浪般的晃个不停,黑发散乱,眉眼含春,咬着手指的嘴巴还在唔唔的哼着我听不清楚的浪话,哪里还有什么仪态可言?

  “伯母,你好淫啊。”我一边插她,一边取笑。

  夏梦嘴里咬着手指,似是不敢松嘴呻吟,只有盘在我腰间的足踝抬开些许,又轻轻踢回,作为无声的抗议。我猜到她的心思,两膝向前跪坐在她张开的阴门前,用手将她屁股抬起,放到我叉开的腿根,再将阳物对准淫穴又插了进去,两只粗壮的胳膊一边一个的夹住她的大腿,跪立起来,将她整个下体都悬空抬起。

  “不喜欢我说你淫哦?”我坏笑。说罢,也不等她回答,腰部收回,再往前用力一顶。这次整个比之前插得更深,我和她的耻骨,隔着各自的发肤,撞在一起。夏梦下身被我抬在手里,只有双肩和螓首才堪堪支在床头,被我这一撞,身体摇晃之下,一头乌发激荡起来,盖在她娇好的面容上,只留下张开的嘴唇,和唇间露出的红色的指甲。

  我就这样用力抱着她的下体,不停全力冲撞。夏梦的双乳已经晃得如汹涌波涛,整个肩膀都快被我掀离床面,她圆翘的下巴紧紧抵着自己的胸口,黑发盖在脸上,张着粉唇,咬着指头,随着我的淫弄,就像打开了关不上的开关,淫声潮水般的涌了出来。

  我也不再忍耐,就这样尽情抽插这位送上门来的美艳熟女,直到她小腹收缩,双腿一再收力夹紧我的腰胯,声音都叫得变了调子,我才肆意放开精关,将亿万种子射入她生育我最好朋友的神圣之处。

  激荡的快感在我体内不住冲撞,我用力抱紧她,尽量的将我的精华悉数射向她的体内,一股,又一股,炙热的快感流像奔涌的熔岩,从我胯下升起,沿着肉棒不断激射,又升腾到我的小腹,令我喘不过气来。我一下子脱了力,双手一软,和着她的肉体,一同重重摔在床垫上。我趴在她丰满的胸脯,脸贴到她满是弹性的乳房,感受她急促呼吸带来的胸部起伏。我也在用力喘息着,等稍稍回覆了些体力,才伸手到她脸庞,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和精緻的嘴角。

  “伯母,你真棒,身材保养得当,功夫又好。”我夸奖道。

  “还叫我伯母吗?”她有些娇媚的回应我:“没人的时候,你可以叫我别的。”

  “夏梦,我还想有机会跟你一起。”我享受着她丰软胸脯的拥抱,和这高潮到力竭的爽快感觉。

  “我也想和你一起啊。”夏梦说:“可是你就要回美国了……留下我一个人在香港,儿子不孝,都没有留什么东西给我,我要怎么才能捱到你回来?”

  我揉了揉她的美乳,微笑道:“这有何难?我虽然不能盗用家明的遗产,却受他託管。我可以用託管的名义,年年汇一笔钱给你,这样就算是帮他赡养母亲,法律上完全说得通的。”

  夏梦叹了口气:“但是小雨那孩子很快就要成年,你又能以託管的名义帮我几年?到头来,等我真的老到不能动的时候……恐怕就……”

  我环住她的香肩:“这也不难,我有空会找来公司的律师商量,找办法将家明的大部分私人财产转移给你,只让小雨继承公司部分。家明的私人财产已很可观,够你一生花用不尽了,而小雨继承了公司,凭藉公司财力与业务基础,只要她勤奋努力,亦能继续家明事业的辉煌,两全齐美。”

  夏梦抱紧我的头,亲了我一口:“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没良心的。”

  我淡淡一笑,拥着美人,沉沉睡去。

  Track05.春天之圆舞

      回到香港以来,为了稳定家明生前掌管的公司事务,我忙得几乎没有时间回自己的家。幸好公司离沈宅只有几分钟车程,而家明的母亲夏梦,也对我转变了态度,允许我继续长住在沈家,免去了我的奔波之苦。我搬去美国之前,和家明合作在香港打拚的时候,就在他家里留下很多工作用品,现在也都派上了用场。这样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回到这个临时住所,我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工作,我和家明合夥创办的公司,在香港这边的业务,也就没有因家明的意外去世而受到影响,反而在我的精心打理下,越发的蒸蒸日上。

  只是这样超负荷的连续工作,的确让我身心疲惫。每日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明住所,我会向在客厅向他的遗像敬香,尔后回到房间里,这时夏梦多半已经在这里沏好了热茶,假如四周没有别人,她还会偷偷亲吻我的脸,这多少能让我放松一些。

  这天回来,我照例向家明敬香,回到房间,一杯我爱的茶水已经放在书桌上。夕阳的余辉从窗户进来,照着杯中蒸腾出的热气,金灿灿的。我走出房门往走廊观望,没有看到夏梦的身影。

  “你回来啦?”女人的声音,透着淡淡的脂粉香气。我心中一跳,这正是春雪的声音,她手中提着一只杯托,从客厅走了过来。

  “今天的茶是你……”我笑着询问。

  “是哦!”春雪走上前来,轻轻用杯托拍了拍我的脑袋。我心头再度狂跳起来,她上次对我开这样亲暱的玩笑,已是我们毕业之前:“我估算着你该回来了,刚刚把茶放到你的书桌上,才走开几步,就听到你的脚步声,所以回来看看你。”

  她说:“今天婆婆有事要出去,临走前嘱咐我一定要准时给你沏好茶水,让你可以心情放松一些。”

  我点头道:“谢谢,真是有心了。”

  “应该的嘛。”春雪笑了笑,又叹了口气:“家明不在了,全靠你,公司才能好好运转。将来由小雨继承了,她毕竟是我们的骨肉,作为她的妈妈,我为你沏杯茶也是应当的。”她说着,一袭黑色外套的身子靠在了墙上,似是有点疲惫。我见此情形,连忙让开房门,邀请她入内坐下。

  “家里的事情都辛苦你打理了。”我坐在她身边,看她一头黑色的秀发披肩而下,在金色的阳光里闪着柔光,想要像年轻时那样伸手去抚,突然想起两人现在的身份,止住了念头。

  “没关系,歇一下就好。”春雪淡淡笑着。自从我听闻家明的噩耗赶回来,就没有再看到她的妆容,但素面的她,仍像我年轻时熟知的那样,高翘的鼻樑,清秀的眉毛,一尘不染的明亮眼眸,都恰到好处的缀在这张可爱的脸上,没有化妆,却更显得脱了尘烟。她眉目之间早已没了以往了单纯可爱,却被这些年的阅历平添了成熟女人特有的柔媚气息,显得更加美丽了。

  我看得有些痴了,却突然想起家明,心中一凛,立即收敛心神。气氛有些尴尬,我干咳两声,说:“今天,谢谢你帮我泡茶。”

  “都说了不用客气。”春雪笑道:“再说,这是婆婆嘱咐的。”她顿了顿,说:“你挺厉害,把家明留下的公司业务打理得很好,婆婆一定是看你为家明的事做得很辛苦,才会对你转变态度,现在她对你很好。”

  我心想,确实是十分辛苦!白天要打理公司,晚上还时不时要打理她。不过这些想法只在心里转了转,并不能说出来,只是夏梦丰美动人的白皙肉体,又止不住的浮现在眼前。

  “那,我先走开,让你好好休息?”许是看我没有应答,春雪脸上有些不自然,她站起身,就要离开。

  我连忙拉回注意力,起身抓住春雪的手。看她停下,我才赶紧松手,歉声道:“抱歉,刚才在想公司里的事,是我的错,向你赔罪。”

  春雪转忧为笑,双手抱在胸前:“你想怎么赔罪哦?”

  我哈哈一笑:“你这话很像我们以前的样子!”为免误会,我补充道:“以往还是学生时,我向你道歉,最后都是说要请你共舞。今天也不例外,但现在我们不再是学生了,我请你去夜店玩!”

  “夜店?”春雪连忙摇头:“不好,那种地方……”

  “有什么关系!”我拉起春雪就往外走:“有我在。再有就是,这几天连续工作,我是需要去好好放松一下。来嘛,跟我走就是了!”

  说起夜店,春雪总会联想起那些充满男欢女欲的地方。我知道她的顾虑,带她去的,自然也是附近普通喝喝酒,跳跳舞的场所。这家夜店我以往常和家明来玩,这里有舒服的沙发,宽阔的桌子,音乐也不是那么吵,主要是走温馨放松的路线,所以我和家明以前工作累了,都会来这里,松弛身心,整理思路。

  我自然没有向春雪提起家明,只是跟她说有一个很适合聊天放松的地方。既可以叙旧,又解除这些天积攒的疲劳。等我们进到独立的小隔间,把两人的身子陷坐在厚软的沙发里,听着悠闲的轻音乐,品啜着香甜的果酒时,春雪才彻底转变心情,不住夸奖我选对了好地方。

  “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。”春雪似乎很满意这里,她提起酒杯,玉腕轻抬,要敬我酒。

  我也提杯与她轻碰:“你也是,这段时间我光忙着工作,在房间里留下一堆堆的文件垃圾,应该都是你帮忙清理的。”

  春雪妩媚一笑,手中杯体和我的碰在一起,发出叮的脆响。

  我轻啜一口,看着她红粉的嘴唇慢慢抵住杯沿,同时我这边清洌的酒香也流到喉间,真是畅快无比。

  “你知道吗?”我对她说:“其实这间夜店,是二十多年前开立的。”

  “这么久!”春雪惊讶道:“我们那时还是学生。”

  “是啊。”我将杯子放在桌上,手指轻轻抚摸杯沿:“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这里,能和你单独坐在这里喝酒聊天,是我当时就有的心愿。”

  春雪脸上有些落寞,眼睛也垂到桌边,不再看我,只是盯着她的酒杯,轻声道:“当时我们……”

  “春雪,我……”我想进一步说些什么,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:“过去的事了。”

  我深深吸了口气,没有再提。两人沉默了会,春雪说:“还记得雪人吗?”

  我会意微笑。香港没有雪,但在圣诞节时,曾经有过人工制雪。那年我和春雪一道,大堆雪人,大玩雪球,那或许是我们在一起时最开心的时光了。

  所以她说雪人,我不用想都可以肯定,一定是指“那次”的。只是香港无雪,人工制雪又很少见,又不能每次我和春雪都有机会在一起碰上,所以这种经历,或许是我们唯一的,也是最后的了。

  我大致猜到她有所指,笑着摇头说:“在香港,或许我们再也难在一起遇到下雪,但是在美国,雪很常见,年年冬天都会有很多。如果你喜欢雪,我们可以在美国玩个痛快。”

  春雪黯然道:“可是现在才说要带我去美国,已经晚了。”

  “不晚!”我说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,他想做什么,要去哪里,只要听凭内心,就已是足够。”

  “可我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。”春雪轻声说。

  “有什么不同,你不还是春雪吗?”我装作惊讶的反问。

  她似乎开心了些,冲我作了个鬼脸,微微一笑。

  我们这样聊着天,喝着酒,不知不觉已是微醺。我站起身,拉她起来:“走,说好要共舞赔罪,不舞哪能销罪?”

  “你不是销罪,你是借醉,在借醉装疯。”春雪笑着,嘴上这么说,却还是依言起身,和我步入舞池。

  我们在一群年轻男女中间,相拥而舞。我轻轻抱着她的后腰,虽然隔着为悼念家明而穿的黑色上衣,她的腰肢,仍然曲线玲珑。

  “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共舞吗?”我贴在她白净的耳边,轻轻发问。

  “嗯……”她的下巴慢慢放到我的肩膀上:“那天你不小心让书架上的书砸到我头上,然后我就装作生你的气,你果然就说,要请我共舞赔罪。”

  “呵!”我笑着说:“原来你那天是装生气的,我还一个劲的求饶。”

  春雪也笑了:“你就是这么笨!而且你只会一招,就是说要共舞一曲来表达歉意。这么多年了,你还是只会这一招,嘻!”

  我笑着问她:“所以你这么多年了,也是只会装生气,来要我陪你跳舞哦?”

  春雪依在我肩头,没有说话。我轻轻抱了抱她:“那,其实我……”

  “其实你什么?”春雪说:“那天你和我跳完舞,开车送我回家,在我下车的时候,你就是这样说,然后欲言又止,我等你很久,你都未说出来。”

  “是啊……”我叹道:“那天和你跳完舞,我开车送你回家,有句话想说却没能说出来。然后我就……出了车祸,无缘和你一起去毕业旅行。等你回来,你却已经和家明……”

  “我等过你。一直在等你,但你知道家明有多激进吗?他一直在说爱我成痴,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心转意。”春雪说:“他一直在问,一直在问,而我从你这边,又得不到任何承诺,哪怕连暗示都没有。后来和家明毕业旅行,他在一架浪漫的风车下,将一大束郁金香捧到我面前,在我面前单膝跪下,你说,我怎么办?”

  我叹了口气,淡淡道:“当时的我过於木讷,现在才知默默等待只会错失一切。”

  “他比你更会追女孩子。”轮到春雪叹气了:“哪怕是结婚以后。”

  我停下舞步:“结婚后他也?和别人?”

  “别说了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我和你,和他,都过去了。”春雪放开我,走出舞池。

  “我还是和以前一样!”我喊出声来,引得身边所有人都在转头看我:“我对你的心意没有变!我一直都未结婚,就是为了有机会可以再和你在一起!”

  春雪停下脚步,她的背影有些发颤。然而过了许久,她才转过身来,我看到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没可能了。送我回家吧。”

  车刚停在沈宅前,春雪就默默拉开门,要下车。我一把拉住她的手,眼前香港的夜灯已经点亮,闪耀着,跳动着。

  “和那天一样……”我说:“你别走,我需要你,我爱你……”

  春雪轻轻甩我的手,没能甩开:“你现在说出来有什么用?你喝醉了,等清醒过来,再说吧!”

  “不!”我拉住她,不让她下车:“和以前一样,你下车了,就不会再留在我身边。不要走,我没有……”说着,我解开安全带,在狭窄的车里,弯腰起身,跨到她面前:“你以前是我的,我不管中途发生过什么,你以后,也是我的……”

  “喂,你不要这样,喂!”春雪缩进座椅里,声音却越来越低,或许是害怕被沈宅里的小雨和夏梦听见:“司纪,你醒醒,你不是这样!”

  “我这些年一直在后悔,后悔那天让你下车,后悔没有勇敢起来!”我低吼着,往前坐到她的双腿上,整个人挤了下去,紧紧压在春雪身上。

  “司纪,我们不能这样,不能!”春雪说着话,却被我吻住了嘴唇。她呜咽了几声,却被我轻易撬开了贝齿,我伸出舌尖,用力抵住了她的香舌。春雪的鼻息一下子粗重起来,一下下的喷到我的脸上。我更加用力的压住她,伸手将车门重重关上。

  春雪被我吻着嘴,呜呜的低声抗议着,两只手推着我的胸膛,却没有推开我的力气。我关好车门,再将她双手捉住,拉起来,压在她头顶上。她上衣没有系扣,这个姿势让她柔软的胸脯,顶着内里黑色的紧身单衣,高高的耸了起来。

  我吻到快要窒息,才松开嘴。春雪秀发散乱,凌乱的额发盖着眉毛,双眼闪着车窗外的点点灯光:“司纪,你不可以……”

  她低声说。

  “我可以。”我坚定的回答。

  我将胸膛紧紧压到她高耸的胸部上,一只手伸到她腰后,开始拉起她的衣服。她两只胳膊放在我肩头,手一下下的拍到我的后背。我用空闲的手,将她双手捉住一只,然后不由分手的,将其放到我的腹部,让她的手指隔着我薄薄的单衣,抚弄我结实的下腹。

  “嗯……”春雪腰上的衣服被我拉起,露出洁白的小腹,她的脖子又被我吻住,我一丝丝火热的喘息,喷到她的脖颈和耳尖。

  “司纪,你,你……”她还想说什么,我抬起上身,直视她柔弱的眼睛,然后手上用力,哧的一声,她整个上身的衣服,都被我拉起到胸前。

  “我怎么了?”我反问。

  她没有回答,闭上了眼睛。我低头下去,吻向她长而卷曲的睫毛,她轻轻微叹,抚在我下腹的手,被我牵引着,越滑越下,一直伸进我的腰带……

  我松开她的手,让她留在我下体火热坚硬的所在,腾出双手来,摸到她光洁的后背,找到胸罩的搭扣。我的心脏登时狂跳起来。

  没有任何声音,这让我盼了十几年一刻,就此发生了。胸罩松开,被她饱满圆弹的双乳顶起,露出两只乳球的下沿。我嚥了嚥口水,再将它掀起……

  一对丰美玉润的双乳,带着红色的乳晕和小小的乳头,展现在眼前。春雪还是闭着双眼,但胸前发生的一切,显然还是传递到她的感官世界。她嗯了一声,脸深深埋进了脖子下方凌乱皱起的衣服里。

  我用膝盖撑着座位,在车里半跪起身,仔细欣赏她胸前绝美的风景。就在这美妙的夜色之下,在香港远处商业区传来的霓虹灯光下,我细细观察她被映照得时而雪白,时而粉红的双乳,叹道:“好美,和我想像的一样美。”

  春雪没有回答。我探手调低了她的座位靠背,让她得以慢慢后仰,直到斜躺在座位上。她的呼吸明显更加的急促起来,就连在我裤腰下捉着我阳具的手,也稍稍握紧了些。

  我不想再浪费这宝贵的时机,双手解开她的腰带,抓住她的长裤,就要脱下。春雪突然从衣服中抬起俏脸,她的脸庞上,满是红晕。

  “不要。”她低声哀求:“司纪,这样就好了,不要再进一步了,不要。”

 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,用力褪下她的裤腰,却被她紧紧坐稳下身,挡住了脱下裤子的路线。

  她整个平坦的下腹,连同腹沟,都暴露在我眼前。这如同塑像般的人鱼线,从她细细的腰线两侧,划过小腹平原,指向她下体最隐密的,深深藏在黑色裤腰下的所在。但却有几丝黑亮的毛毛,从裤料下钻了出来,在她白皙的腹部底端,黑得惹眼。

  我双手伸到她腰后,想将她抬起,却怕伤到她细柔的腰肢,不敢过於用力。春雪察觉到我的行动,在我腰带下的手猛的缩回,双手一起抵住我的胸膛,不让我再靠近。我坚定的沉下身体,她细弱的胳膊,被黑色的衣袖紧紧裹着,在我身下被逐渐压弯,最终溃不成军。

  我顺利的伏低身体,将双手插入到她柔软后腰与椅背间的缝隙深处,再一用力,她整个娇美的,裸着上身,露着小腹的躯体,就被我抬了起来。

  我两手在她腰后略一拉扯,在她抑制不住的惊呼声中,将她的黑色长裤,一直脱到了膝盖。不管她的抵抗,我死死压住她白软的大腿,一只手探到她足踝处,摸着她黑色的袜足,将她两只高跟鞋,脱了下来,扔到车后座上。

  “司纪,司纪……”春雪轻轻唤着我的名字,似是在制止,又像是鼓励。我一鼓作气,将她整条裤子,都扯到脚踝,再一用力,将其彻底的脱了下来。

  “啊!”春雪低呼着,并拢双腿,紧紧夹着腿根处那丛茂密的,卷曲的毛林。我乘她双手抬起似要推我,再抓住她卷起在胸前的上衣与胸罩,往上掀扯,她的衣料,就被整个扯了起来,显露出她的身体,只有她两只玉手,还被裹在衣服里,被我压到她秀发散乱的头顶。

  现在她全身上下,只有双手还在衣服里,双脚还穿着黑色的短袜,除此以外,再无它物。几近全裸的她,双手被衣服裹在头顶,两只细嫩的胳膊令人怜惜的反曲着,仰头靠住椅背,闭着双眼,半开粉唇在微微喘息。她白而修长的脖子被披到香肩的秀发盖住一半,锁骨微凸,双乳不安的翘立在空气里,随着她的呼吸,上下起伏。她的小腹洁白而平坦,坐在椅子上的双腿紧紧夹着,而腰后的屁股却被椅子压成弧形,展现出她腿根处诱人的圆润曲线。她膝盖微弯,两只修长的小腿并排悬空,穿着黑色短袜的两只小脚,在空中轻轻晃动。

  “你比我想像的,还要美丽。”我讚美道。

  春雪闭着眼,没有回答。我一只手按着她被衣服裹着的双腕,俯身贴在她赤裸的胸脯上,低头轻轻採摘她香甜的吻。我的鼻尖不时碰到她的脸蛋,春雪并没有激烈的闪避,我得以迅速和她深深的吻到一起。

  我拉开她的衣服,将那已经团成一团的衣料扔开,解放了她的双手。她立即推向我的肩膀,却无法将我推开。我肆意揉捏她的双乳,探手到她腿缝中间,去摸她的阴门。春雪鼻喉间咽呜作响,被我吻着,双腿却更加用力夹紧,不让我摸下去。我的手用力突破,滑动,一点点挤进她双腿深处,最终触到她已经潮湿不堪的秘密。

  春雪呜了一声,她的所有秘密都被我探悉,终於松开了双腿。

  我继续深吻她,揽着她的后背,抱着她,抬起她一条长腿,更加分开她胯间的守备,将她整个湿热的阴户,展露在我身下。我解开腰带,放出怒涨的阳物,对准她向我关闭了十多年的阴门。

  “来了哦。”我额头与她相抵,轻声说。

  春雪没有回答,推着我肩膀的双手,似是在轻轻抓着我。

  我没有再等,下身挺进,肉棒一点点没入了她。

  “来了,来了……”我轻声说。不等她回答,我开始前后抽送,每一次抽起,都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膣壁,柔美的挤压着我的肉棒,而每一次送入,都有她的阴门,紧紧夹着我的阳具根部。

  我深插尽抽,大起大落,这不断间替的挤压和夹紧,和着润滑的淫水,和她滚烫的体温,一同刺激着我的灵魂。我越来越兴奋,越来越大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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